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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文物修复,都是不能输的战役”———记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陕西历史博物馆(陕西省文物交流中心)馆藏壁画保护修复与材料科学研究国家文物局重点科研基地副主任杨文宗
时间:2022-05-23

“几十年的工作一直在提醒我,文物是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它佐证着文明,承载着民族的记忆。为了让它不断地存续下去,要用最恰当的方式还原和保护它。”这是杨文宗作为一名文物保护修复从业者的初心。三十余年来,他始终坚守在文物保护修复一线,从默默无闻的学徒到行业领军人,厚积薄发收获褒奖——2020年11月,杨文宗荣获中共陕西省委、陕西省人民政府授予的“三秦工匠”荣誉称号,同年12月,被陕西省总工会授予“陕西省五一劳动奖章”……2022年,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杨文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杨文宗认为他个人获得殊荣,不仅代表文物保护修复专业技能和劳动成果被高度赞赏,也说明各行业中需要能树立典范、追求卓越和勇当先锋的代表。

理论与实践“两手都硬”

杨文宗现任陕西历史博物馆(陕西省文物交流中心)馆藏壁画保护修复与材料科学研究国家文物局重点科研基地(以下简称“基地”)副主任。1986年,他进入陕西省博物馆(陕西历史博物馆前身)开始从事文物保护修复工作。当时,国内文物保护修复行业正处于萌芽阶段,从业者寥寥可数,而从军人到文物修复师,杨文宗可以说是“新行业中的新人”。职业身份转变的同时,杨文宗也将“对国家忠诚”的信念倾注到了对“文物的钟爱”里,他一方面苦心孤诣用扎实的理论知识充分“武装”自己,另一方面对实践技能的追求更是锲而不舍,除了求教身边的陕西文物修复大师柴忠言先生和董文喜先生,还跑去北京、上海、敦煌等地,向故宫的老师傅、上海博物馆的蒋道银先生、敦煌研究院的李云鹤先生、李最雄先生学习技术,一次次求师学道……就这样理论和实践“两手抓,两手都硬”,才为之后的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正如杨文宗所言:“文物保护修复是一个多学科交织的领域,必须充分运用物理、化学、历史、艺术等多种方法来剖析文物价值,修复文物本体,延长文物寿命,因此对从业者个人技能方面要求极高。”

妙手“医”文物潜心做科研

三十多年来,杨文宗承担了多项文物保护修复任务,他参与保护修复过包括古代壁画、青铜、陶瓷、金银、砖石质在内的数千件(组)不同种类的文物,揭取、搬迁、修复和加固过的壁画共计数百平方米,涉及汉、北魏、唐、辽、金、宋等多个朝代。精巧的秦陵二号铜车马、珍贵的鎏金铁芯铜龙、温婉的唐墓壁画仕女……还有在美国宾夕法尼亚的唐昭陵六骏之“飒露紫”和“拳毛騧”等都通过杨文宗的“妙手丹心”再放光彩。他还主持或参与完成多项重点科研项目,获得多项实用新型专利,比如“大型壁画砌体的高效自动切割系统”,该系统解决了长期困扰壁画揭取中传统方法对壁画不可避免地产生损伤的技术难题,目前已投入实地应用。

树立行业典范、形成行业标准,这是杨文宗对文物修复事业热爱与执着追求结出的硕果。“这个行业的从业者要认真细致、甘于寂寞,善于从其他众多专业中‘拿来’,并在交叉融合中不断创新专业技术。”杨文宗除了业务上不断精进,还笔耕不辍、传授经验,先后在《文博》《考古与文物》《文物保护与考古科学》《文物》《国家博物馆馆刊》等专业期刊上发表论文三十余篇,成为同行们参考学习的重要文献。

培养人才传帮带责任担在肩

一个行业要发展兴盛,最重要的是人才。尤其是对于文物保护修复这种技能性要求很强的行业,人才的培养和传承就更为重要了。十几年来,杨文宗手把手教学,现场亲自指导,培养出了陕西历史博物馆(以下简称陕历博)自己的修复团队,这支力量飞速壮大,现如今已发展成基地的中坚力量,承担着陕西省文物局、陕西省科技厅多项课题,为国内外馆藏壁画的保护修复研究提供着良好的工作平台和服务。2018年,很多观众通过中央电视台《国家宝藏》栏目,认识了“国宝守护人”陕历博壁画修复团队,“破圈出彩”广受关注,杨文宗十分欣慰,他说:“就是要让这些年轻人被更多人看到,要让他们所从事的工作被更多人认识。”

杨文宗先后在国家艺术基金“唐代壁画保护与修复艺术传承人才培养”项目、 中央美术学院修复研究院主办的修复高研班、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壁画文物保护修复技术”培训项目等担任讲师。“在我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那一刻起,就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今后更要把专业上深刻的认识和宝贵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青年从业者,做好传帮带工作,为推动文物保护修复事业更好更快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杨文宗说,培养人才、科技研发和示范引领是他未来工作中的三个主要努力方向。

“真正的文物保护,并不是像外界中想象的那么神秘,而是无数次辛苦的坚持”,杨文宗深有感触地告诉记者,那些遗址、墓葬往往都是在条件极为艰苦的地方,考古发掘更是要数月坚守在阴冷潮湿的工地,即使是在室内的保护修复也并不轻松,长时间小心谨慎的拼对、粘结、回贴、修补……都在透支文物工作者的健康,但杨文宗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让“疾病缠身”“支离破碎” 的文物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是他作为文物修复工作者对历史的敬畏、对文化的珍惜,杨文宗说:“每一次对文物的修复,都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役。”(文章来源:国家文物局网站)